- 4月 25 週五 201418:49
景天科/蕾絲姑娘/子寶草
- 4月 13 週日 201422:58
無情海
低壓的烏雲彷彿就在伸手可及的高度
在駕駛台往前方望去
像是有一道黑色的厚牆擋住去路
閃電在烏雲上刻畫著死神的詛咒
而風聲呼嘯著鑽進船上每一道縫隙
沒有人說話
只有發報機的聲音間斷的響著
甲板的幹部都上了駕駛台
船長親自掌著船舵
出港快一年了
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不安和緊張
大副看著雷達
我負責五分鐘報一次氣壓和注意海面有沒有任何的漂流物
因為這時只要是一段繩索或被丟棄的網具絞進俥葉就完了
俥葉一卡死船失去動力
面對這樣的風浪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也就等於被宣判了無法上訴的死刑
駕駛台上只要是沒固定的東西都移了位
海圖、紙、筆掉了一地
每道湧浪逼近時先把船身輕易的拱起
過湧之後船身重重的摔向海面
把每個人震得站都站不穩
鋼鐵造的船身像彈簧一樣彎曲震動
才中午時分
天黑的像是深夜
而海是一片暗灰
蓋過船頭的猛浪像一雙雙巨掌無情的拍打在駕駛台
主機嘶吼著用盡力氣和巨湧對抗
此時不能轉向也無法後退
只能面對著風浪才有活路
可是沒人知道這艘船撐不撐的過去
只能把一切都交給大海
讓她來決定這船上二十幾個人的生死和未來
脾氣向來最火爆的三副該在下艙間看顧著船員
這時看他口吐三字經吃力的維持著平衡走上駕駛台
『下艙的船員有的已經穿上了救生衣』他直視著船長
『海水從廁所和廚房一直冒進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船長臉色微變
面對三副這樣直接的質問
每個人都以為會聽到慣例似的一連串幹字開頭的問候
『二副你下去看看,三副接二副的工作。』
船長平靜的交待完也沒再多說一個字
甚至看也不看三副一眼
三副沒看到船長有預期的反應有些意外的接了我的位置
他從開航以來就常為了一些不滿頂撞船長
前天下午報務員就拿著剛收到的海象圖建議船長不要下網
要船長先閃掉這個低壓
只是船長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下完所有的網具後
三副才從報務員那知道就要變天的消息
那個晚上他就在住艙鼓動船員不要上去起網
隨著風浪逐漸的轉大
船長還沒等到往常的時間就按了鈴叫人上甲板準備作業
我站在船頭拿著三角鉤準備鉤起網具上的海燈
過了幾分鐘住艙的門還是緊閉著
看來三副這次要玩真的了
可是我知道這樣的行動是無法成功的
在大海中的漁船本是化外之地
沒有法律沒有規則
船長就是天
除非敢把天翻進海裡
而幹部帶頭罷工那是極惡之罪
只要船長回報了船公司
誰帶頭的進了港就會永遠被打入無法翻身之地
終於船長忍不住了
看他拿了鐵棒和大副走下住艙
一會只聽到一長串吼叫著的三字經從裡頭傳出
外加鐵棒敲擊每個床位的聲音
過一會就看到船員一個個不情願的走下甲板
其實這種事只要有一個船員放棄對抗
結果就是一場徒勞無功的鬧劇
三副走在最後
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鉤起了第一座海燈交給他
他背對著駕駛台暗幹了幾句
然後苦笑著跟我要了一支煙
看這他
一個離了兩次婚有三個小孩的單親爸爸
何苦還要一再的回到海上博命
若是我的話
一定會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小孩
但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吧
- 3月 21 週五 201423:42
妳是我最心疼的女子 - 緣起
凌晨3點
醒來在南國的璀璨星空下
夢中的妳美麗如昔
但生死一別恍若隔世…
就要進入麻六甲海峽了
今夜錨泊的貨輪與漁船好像特別多
一眼望去
航道上盡是一盞盞的船燈
船長叫醒了我上駕駛台幫忙
沿著鐵梯進到駕駛台
看到大副也在
喝了一口他遞來的米酒加黑油
皺著眉頭吞下肚,真是難喝的東西
這麼久了還是無法習慣這味道
但是在漁區作業時又少不了它
也還真能提神禦寒呢
船長把自動舵改成手動之後就去休息了
大副一邊掌著舵閃避錨泊的船隻
一邊提醒我船靠新加坡後要做的事
依在舷窗旁望著海峽上點點船燈
似乎在和天幕中的無數星光輝映著
仰望著星空
自然的又想起了妳
快半年沒見到妳了
從上次離開新加坡到印度洋漁區作業
已經五個多月沒有妳的消息
現在的妳過的好嗎
天亮後船先錨泊在紅燈碼頭外
船員們刷洗著甲板,等候著海關來驗船
大副來問我靠岸後要不要先上去
謝了他的好意
為了不要讓船員和其他幹部講閒話
我說還是照規距讓船長與他先上岸比較好
大副賊賊的對我眨了眨眼
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瞧他樂的擠眉弄眼的
- 3月 21 週五 201423:16
妳是我最心疼的女子 - 緣滅
想著妳的思緒被船員的喧鬧聲打斷
原來大家要轉戰到其他船去了
拿要在船上留守當理由婉拒了他們的邀請
一個人走到甲板望著岸上
心裡想著大副若是連絡上林姐一定也會通知妳才對
怎麼妳還沒出現
碼頭小店的公用電話空出來了
忍不住還是走上岸跟小店換了零錢
撥了妳留給我的號碼
有人接卻是一個講著英語的男人
不是妳也不是妳母親
再重打一次還是一樣
我掛上電話走回船艙
心裡在想到底怎麼了
是妳換號碼了嗎
百思不解中卻聽到了大副問船員我在哪裡的聲音
心裡奇怪他怎麼這麼早就回船上來了
走下甲板看見他和林姊都在
而妳怎麼沒來
帶著不解的眼神我看著林姐
而他們卻都用著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我
我問他們怎麼了
林姊和大副為難的對望著
我又問了一次
林姊才說出了妳已經結束自己生命的事
我不相信的問大副是真的嗎
他點點頭要我冷靜
說妳是在前兩個月走的
林姊把她聽自妳母親說的事情經過告訴我
是因為妳的…
那當下只覺得身體像是血全被抽乾似的
無痛無悲的就傻在甲板上
連怎麼回自己船艙的都不知道
醒來之後只覺得腦海裡有著妳曾來過的殘影
一時間魂魄像是還在夢境與真實中遊走
不願清醒過來面對妳已不在的事實
眼前一幕幕都是和妳相處時的景像
從初識到相知盡於相惜
而景像停格處
又見妳紅著眼眶告訴我妳一定會來接我的那一幕
我想妳一定努力過
為了要做到這個妳給我的承諾
我卻始終不明白妳為什麼要放棄自己
妳求給我的平安符我一直戴在身上
而妳把平安給了我卻這樣對待妳自己
妳要我如何承受的起
接下來的日子彷彿是失了魂似的
白天拼命的工作和船員搶著下凍艙出魚
到了夜晚則是死纏著找船員陪我喝酒
喝到船員們見了我就躲
他們不是怕喝酒
而是怕了我酒後的失態
說我總是狂哭狂喊著要見妳
原來海上男兒也有招架不了的風浪啊
喝吧
喝到無思無念
喝到醉死方休
只想趕快出港離開這個曾擁有妳卻又失去妳的地方
因為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麻木中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整補作業
也總算等到了能重回海上的日子
碼頭上有代理商有林姐
還有一些同公司兄弟船的幹部來送我們出港
眼神毫無焦點的看著他們
看著這熟悉又成陌生的碼頭
曾經那麼盼著想回來的地方
如今卻成了最想逃離的所在
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
幾日的宿醉似乎連視線都受了酒精的影響
用盡了力氣是想在層層疊疊的人影中分辨出什麼
這時突然感到一陣鼻酸
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才明白我還在等妳
才知道我是那麼的想再見妳一面…
- 3月 18 週二 201400:05
離別-珍惜每一次再見
2010年,北韓政府允許436名南韓人來到北韓與離散多年的親人團聚,
但只有短短的3天時間。這些人是在1950-1953年南北韓戰爭中被迫分離。
北韓老人用手拭淚,車內的南韓老人依依不捨地揮手道別。
- 3月 16 週日 201403:48
尋
曾經在哪本書上看過這麼一句話
故鄉是再也回不去的
那時不是很明白這話的意思……
小時候住在雨港基隆
好像除了不停的雨之外
記憶中就只剩下家裡開的麵店
那紅底白字的招牌
和那要走好久
才能走到的位在半山上的小學
最懷念的是常去嬉戲的海邊
看老爸釣魚
看著海
做很多很多的夢……
10歲時搬離濕冷的幼年居所
來到開滿豔紅鳳凰花的城市
之後
再有機會回到老家
已是相隔了十多年
記得當時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循著殘留的記憶
朝著老家所在的方向急步往前
其實心裡還是期盼的
就算明知環境不可能全無改變
只是望著全然不同的街景
心裡原有的激動越來越冷
印像中老家的位置
蓋上了一整排陌生的樓房
駐足許久
也看不到任何能喚起一點點回憶的人與物
去海邊吧!
在心裡這麼想著
帶著剩下的一點希望
往海邊的方向繞了好久
來到應該本來是條通往海邊的小路
路變寬了
兩旁也有著一些店家和住宅
走到路的盡頭
終於看到海了
一段段的回憶開始在腦海中拼湊著……
小漁港旁的一灣小碎石灘
曾是夢裡最美最難忘的地方
在那
我學會了游泳
(雖然只是那游起來毫無美感的狗爬式)
也曾在颱風過後
爬進被大浪沖上岸的漁船殘骸中尋寶探險
(那黑洞洞破損的船艙,可比任何遊樂場的鬼屋還嚇人)
第一次看到誤闖入淺灘的海豚
(不用花錢買超貴的門票就能摸到海豚耶)
還有夏日午後
推著腳踏車一路按著喇叭「叭噗、叭噗」的賣冰阿伯
那一球球的冰淇淋
曾經就是一球球難得的幸福
讓人捨不得吃卻又停止不了它的溶化消失
- 3月 15 週六 2014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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